【葱烧海参（邵聪）x鱼香肉丝（余湘）】偷盗（9）完
余湘是在医院里醒来的。
不是地狱，也不是人间。
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守着一个人，他费力地使他那双昏迷许久的眼镜对焦，发现那人他并不认识。
他想开口说话，想向那个人讨一杯水喝。但是他还没开口，那个人一见到他醒来，便马上离开了。
“诶，等等。”余湘艰难地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听他的话停下来，只是继续往外面走。
余湘放松了身上的力气躺回床上，不打算再叫那个人，毕竟开口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余湘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中枪的那天晚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不小心用了太大的劲，按痛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既然伤口还在，那就说明那天的事情是真实发生了的。余湘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浑身冰凉的无力感，但是现在自己却好端端地躺在这里。虽然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等人来。
果然，立马就有人来了，是一位医生和一群护士。
医生护士将他的病床围住，给他做了一些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检查。之后他便感觉到他们都如释重负了一般。
那位医生开口：“余先生，既然苏醒过来就是好事。我刚刚给您做了一个初步检查，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具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需要在您再恢复一些的时候再进行一个详细的检查。”
余湘点点头。医生见他没什么异样就打算离开。
“诶等等！”这回余湘终于叫住了人。医生回过头来：“怎么了余先生？”
“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说出了答案：“是警方送你来的，他们说你是一种金融案子的重要证人。”
余湘愣了愣，对那位小护士点点头以示谢意，就再没有说什么了。
余湘恢复得很快，苏醒之后伤口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很快他就出院了。
刚办好出院手续，还没有走出医院的门，就有两个警察把他请上了警车。
到了警察局，余湘就进了询问室。本来余湘还不知道如果问到了有关他身份的铭感问题他要怎么应付，但是警察们却只是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余湘也就随意的回答了几句。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警察们就对他说谢谢配合，并让他离开。
“你们……”余湘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说。
“余先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走到门口的警察回头看他。
想了想，余湘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警局能不能开个车送我这个刚大病初愈的良好市民回家。”
门口的警察愣了愣，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当然可以，那余先生稍等片刻，我们马上派一辆车送您回家。”说完，就出门了。
余湘被送回了家，一路都很平稳，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余湘把自己扔到家里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根据刚刚警察问他的问题，刘秘书和陈家他们大概是跑不掉了。商业诈骗、私自持有枪械还开枪杀人，这些罪名够他们受的了，自己也算是没有白白挨那一下枪子。虽然这过程很顺利，自己也不像是被警察锁定了盗窃犯身份的样子，但是余湘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而这份不对自然不是没来由的。最直接的理由就是，从他醒来到现在这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有见过邵聪了。
当初余湘正在躲陈家的那伙人，是邵聪说要和他合作把陈家的秘密抖落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他可以不用再担心陈家暗中使什么绊子，他也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可谓一举两得。
现在确实也是这样的，陈家的人被抓进去了，自己在暗市的身份似乎也没有暴露。但是余湘莫名地觉得不舒服。为什么邵聪一面都不出现呢？
他明白邵聪要避嫌，虽然他没做什么，但是要让警察知道只跟他有过这笔交易，那肯定他也少不了被盘问盯梢。但也不至于避得那么死？
余湘翻了个身，感觉身下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腰部。他从床上半爬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初自己从邵聪手里赢来的戒指。
戒指不是已经给陈家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余湘拿着那枚戒指看了看，又躺回了床上，自言自语。
“把戒指给我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出现又要告诉我你来过……”
余湘把戒指上的钻对准家里的灯，瞬间便折射出价值不菲的光辉。“难不成，这是那笔交易的报酬？”
玩了一会儿戒指，余湘心里隐隐明白，大概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和那位公子爷有交集了，唯一还能证明这段时间存在过的就是这枚戒指了。余湘眼神暗了暗，把戒指拿到了唇边，闭上双眼，珍而重之地吻了一下，像是在不舍，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告别。
两个月之后，余湘身上的伤彻底好了。
最近有很多人陆陆续续来找他做暗市的生意。虽然当初他亲手把陈少爷送进了监狱，但是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都还把他当做以往那个好用的神偷。但是余湘干这行就是为了还清之前家里面欠下的巨款，现在钱还清了，他也不太想沾手这些东西了，就一个也没有答应，只老老实实做自己魔术师的工作。
这天余湘没有工作，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邵氏对面的酒吧门口，也就是他和邵聪相识的酒吧。
其实这个酒吧离他家一点都不近，甚至还有点绕。当初如果不是为了那枚戒指，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家酒吧。
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故意不进去显得他太莫名其妙了，虽然也并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莫名其妙。
余湘放缓了脚步往前走，推开酒吧门的一瞬间，却走不动了。
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吧台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右手随意地晃动着手腕，手里酒杯中的液体轻微晃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随意的气息。
余湘想走上去，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那个人倒是先动了。他回头看到了余湘，却仿佛陌生人一样扫了一眼就移开了。
余湘追随着他的视线，觉得自己有些过呼吸。
他又在门口站了站，还是决定进去喝一杯。毕竟，就这样站在门口，实在是太蠢了。
路过吧台，余湘没有半分犹豫就要走，往一旁的座位上走去。
“这次，不赌了吗？”男人突然的出声，让余湘止住了脚步。“赌什么？”
余湘对上男人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男人看了看他，又收敛了眼神，只是懒懒地答到：“随你。”
余湘想了想，走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副扑克牌，又看了看他：“真的随我？”
“嗯。”
“赌什么都可以？”
男人顿了顿，又看向他的眼睛，声音比刚刚更低沉了些：“嗯。”
“好。”余湘笑了，在桌子上摊开那副扑克牌，一直揣在兜里的左手握了握掌心的东西，要赌什么他已经想好了。
“那就，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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